核心提示

　　2007年12月24日，河南省商丘市刘口乡邮政储蓄所主任柳志勇及全家共10人失踪，失踪前上百储户的存单被其骗走烧毁。

　　经查，这些存款并未进入邮政储蓄系统，存单也是过期的存单。警方介绍，涉案金额约数千万，涉及2省4县7个乡镇。

　　记者调查发现，柳志勇之所以能得逞，与该储蓄所管理混乱、监管缺失有关，家族式的人士任免机制也为柳志勇卷款潜逃创造便利条件。

　　2007年最后一天前夕，从齐齐哈尔开往西安的K545次列车一路疾驰，100多名干警沿途布控，数名民警潜入车上盘查。

　　当车驶入山东聊城境内，柳志勇夫妇和他的哥嫂以及父亲5人被抓获。

　　一周前，这位河南商丘刘口乡邮政储蓄所主任，制造了一起轰动全国的金融大案，他们全家10人一并失踪，疑为携巨款私逃。

　　这些钱全部来自储户存款。

　　商丘市公安局介绍的情况是，估计涉案金额达四五千万，涉及2省4县7个乡镇的储户。

　　储蓄所主任携巨款失踪

　　储户刘伟统计的该乡被骗存款金额达1373.3万元，警方估计共涉案数千万

　　“跑了，全家都跑了！”从2007年12月24日开始，刘伟便找不到乡邮政储蓄所主任柳志勇了。

　　两天来，他给柳和其家人打电话，都没有通。

　　他有了不祥的预感。刘伟自称，4天前，他的79万元存单被柳志勇的哥哥柳志强收走，“这是我经营超市的所有家当。”

　　与刘伟一样在寻找柳志勇的，刘口乡约有上百户。发现柳家人失踪后，一些家庭主妇瘫倒在地，抱头痛哭。

　　“利息高，不收手续费，上面有储蓄任务，帮帮忙。”刘伟和柳志勇是初中同学，他说，自从柳志勇当上储蓄所主任后一直这样说，他便将钱存在老同学所在的储蓄所。

　　去年12月20日，周四，柳志勇的哥哥柳志强来到刘伟的超市，称邮政储蓄已经改为邮政银行，要将原来的存单收回，换新存单。

　　刘伟片刻迟疑之后，让妻子抄下了存单号和日期，还是将存单拿给了柳志强。

　　12月24日，这是约定拿回新存单的日子。柳的电话一直打不通，刘伟犯起嘀咕来。

　　“我们主任还没来。”刘伟赶到储蓄所时，营业员李敏、蔚新华刚开始上班。储蓄所8点正式上班，在蔚新华、李敏的记忆中，主任柳志勇一直都是比他们早到单位，检查他们的到岗情况，当日有些例外。

　　刘伟放心不下，找到柳志勇的姑姑柳爱琴打听柳家兄弟情况。“李霞带柳志强到郑州看病去了。”柳爱琴称。

　　李霞是柳志强的妻子，李霞走之前，告诉柳爱琴“过几天就回来”。

　　刘伟心里越发没底，赶紧找了好友徐光照商量。

　　徐光照的存单也被柳志强拿走了。两人再次来到储蓄所，按照墙上公布的电话，徐光照拨打了商丘邮政储蓄银行的监察电话。

　　“对方说根本没有换存单一事。”刘伟一下子懵了，随后他们发现柳家大门紧锁，全家10口人不知去向。

　　柳氏兄弟消失的消息迅速传开，在小镇炸起了锅，瞿发业自称联合八家亲属存了超百万的存单被拿走，来自其他储户自称的数字是：

　　杨兵115万，黄玉梅21万；

　　李凤起13万；

　　王新华10万；

　　刘伟79万；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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　　累计的数字越来越多。人们争着将数字汇集到刘伟和派出所那里。

　　截至12月30日，刘伟统计的已经达到103户，存款金额达到了1373.3万元。这仅是刘口乡集镇周边这片的不完全统计数字，警方估计涉案金额可能达数千万。

　　高息揽储

　　柳志勇开出“高利息”和“免手续费”诱人条件，单笔存款数额越大利息越高，10万元存款利率高达8%

　　这么多钱，大多是被柳家兄弟拉进储蓄所的。

　　“帮帮忙，上面有储蓄任务。”这是柳志勇和柳志强当储蓄所主任时常对人说的话。

　　刘口乡集镇分南、中、北三街。瞿学友，刘口乡中街村委会主任，连任三届的商丘市梁园区人大代表。经他的手存进邮政储蓄所的存款有好几笔，自己的，女儿的，甚至还有亲戚的。

　　“叔，上面下任务了，帮忙拉点储蓄。”瞿学友称，柳志勇多次请他帮忙拉存款，但怎么也没想到这钱会被卷走。

　　瞿学友介绍，柳家父子都是老街坊，待人都不错，而且父子两代人都曾是邮政储蓄所主任，使得他们在当地威信很高。在小镇上，柳家父子的央求，人们实在抹不开面子。

　　“待人很和善。”这是刘伟对柳志勇兄弟的评价，见人后总会热情打招呼，有时为了拉储蓄而请人下馆子吃饭。

　　在当地，大部分居民抽的都是2.5元一包的“金许昌烟”，柳志勇见人递上的总是10元以上的烟，甚至还有中华和玉溪，这在小镇颇能笼络人心。

　　集镇上做生意人，或者在外打工的人，只要有存款，柳志勇都会上门劝说。

　　柳志勇并且开出了“高利息”和“免手续费”的诱人条件。他规定，单张存单存款额越大享受的利息也就越多，一年期定期整存整取2万元利息是5%，5万元是7%，而达到10万元利息则高达8%。

　　而根据央行公布的人民币存款利率显示，2006年8月19日利率上调以后，一年期整存整取利率2.52%，即使2007年12月21日最近一次加息后，也才不过为4.14%。

　　柳氏兄弟开出高息揽储，没引起储户的警觉。“柳志勇说这是内部优惠利息。”储户赵东亮称，“哪里利息高存哪里呗。”

　　刘口乡有两家银行，除了邮政储蓄，另外一家是农村信合，因为信合的利息低，再加上信合的主任不是当地人，刘口乡人基本都把全部家底放在了邮政储蓄所。

　　刘口乡连接山东、河南两地。105国道穿镇而过，路两边聚集了刘口乡大部分的财富精英，当地居民称，其中不乏百万富翁。

　　而在刘口乡周边地区，也是柳家兄弟的拉储范围。据商丘市公安局的调查，柳志勇的揽储范围甚至发展到了河南、山东两省相邻的4县7个乡镇。

　　家族式的储蓄所

　　父亲卸任后，柳志强成为刘口乡邮政储蓄所主任，之后，弟弟柳志勇继任，他并安排亲戚邻居等3人为员工

　　村民们反映，选择将钱存在邮政储蓄所，除了高利息外，更是对柳家父子的信任。

　　在刘口乡，柳家可谓声名显赫。

　　柳家人分别在小镇的邮政、银行、网通、移动等部门任职，而这些部门均是由老邮电系统分化而来。

　　柳延亭，柳家掌门人。柳延亭毕业后被分到了当时的刘口乡邮电所，后来任所长，直到退休。在柳延亭工作期间，他还获得过省级劳模称号。

　　1996年，邮政储蓄恢复开办，柳延亭成了刘口乡的“银行家”；1998年，邮电分家； 2001年中国电信南北分家。在这个过程中，柳家的大儿子柳志强、小儿子柳志勇、女儿柳新霞进入邮政；柳延亭的妹妹柳爱琴、大儿媳李霞、小儿媳王凤霞进入网通；李霞的娘家兄弟则进入移动。

　　柳延亭退休以后，柳志强成为刘口乡邮政储蓄所的主任，随后调任邻乡双八镇邮政储蓄所当主任。

　　柳志勇继任哥哥职位，担任刘口乡邮政储蓄所主任。相隔不久，柳志强的妻子李霞也执掌了刘口乡网通营业点。

　　“他们家官不大，活动能力挺强。”村民瞿学友称，柳家的亲戚被大量安排进了该系统。

　　柳志勇全家逃跑后，这些亲戚被停职，接受警方调查。

　　案发前的刘口乡邮政储蓄所，共有4人，除主任柳志勇是正式职工外，另外还有3名劳务工。

　　李敏是复核员，负责现金及印章管理，为柳志勇表姐的女儿。

　　刘亚军、蔚新华两人是操作员，负责单据及电脑录入。蔚新华是柳志勇的邻居，刘亚军的父亲是乡政府的工作人员，与柳志勇熟识，三人均是通过柳志勇进入储蓄所工作。

　　柳志勇潜逃以后，李敏、蔚新华、刘亚军三人被邮政局停职以配合警方调查，同时，商丘市邮政局抽调了4人，接管了刘口乡邮政储蓄所的全部业务。

　　开具假存单

　　“都是主任一人说了算。”按照储蓄员的说法，储蓄所很难实现真正的监督，后经查假存单的印章是真的

　　柳家兄弟给村民们开的存单，让邮政局核查人员大吃一惊，“存单都是假的，但上面的印章是真的。”

　　“主任怎么会干这种事呢？”刘亚军对此感到困惑，去年12月25日，大量的储户拿着存单前来查询，储蓄所电脑录入员刘亚军发现，这些存单在邮政储蓄的电脑中根本没有记录。

　　“这些都不是在柜台存的。”刘亚军称，“这事太让人震惊了。”

　　刘亚军介绍，邮政局每月都会来进行1-2次例行检查，对现金、账目、人员等情况进行监督，但柳志勇拉的储蓄没有经过系统，监察人员一直没有发现问题。

　　“都是主任一人说了算。”按照刘亚军的说法，今年7月份，邮政局将李敏任命为储蓄所的副主任，但很难实现真正的监督。

　　按照储户的说法，他们在柳家父子那里存款时，一般都是受到上门服务的“待遇”。柳氏兄弟取现金开存单，都在储户家进行。存单为手写，填写上储户姓名、存款金额以及存款日期，加盖有“商丘市郊区邮政局刘口乡邮政所储蓄专用章”，并且加盖了柳志勇的私章。

　　存单每年到期后，柳家兄弟便上门为储户换取存单，再转存一年整期，需要提取利息的，柳志勇也是将现金送到储户家里，也不要什么手续。当有储户质疑为什么不用电脑打印，柳志勇的解释是电脑坏了，盖了章的都一样。

　　“没觉得奇怪。”刘伟称，他们将钱是存在中国邮政储蓄，又不是存给私人，并且还出具了存单，存单上还有储蓄所的公章。柳家兄弟这种服务，得到储户的普遍认同。

　　另据李敏介绍，由于储蓄所只有4人，在轮流值班的交接过程中，每个人都知道保险柜的密码。至于柳志勇是怎样拿到的章，她说不清楚。

　缺位的监管

　　在柳家父子揽储过程中，所有的存取环节，身份证、密码失去了作用

　　邮政局的“假存单”说，并没有得到储户的认可。这个消息使储户们的情绪由恐慌变成了愤怒。

　　储户们坚持认为自己的钱是存进了中国邮政储蓄，至于作为储蓄所主任的柳志勇如何操作，那是邮政储蓄内部的事，即使是假存单，那也是商丘市邮政储蓄内部监管缺位造成的。

　　商丘市邮政储蓄银行办公室王主任称，12月12日，商丘市邮政储蓄银行刚刚挂牌成立，很多改革正在完善中。

　　邮政部门遍布各个乡镇，投递员、邮政工作人员利用工作上的便利条件，走乡串户，上门揽存，形成不挂牌子、没有固定场所的众多的“流动银行”。

　　在柳家父子揽储过程中，所有的存取环节，身份证、密码失去了作用。为了获得更高的利息，储户们都没有使用身份证办理存折或者银行卡，而是选择了定期存单，在这些存单中存款额基本都是5万、10万、15万。

　　“一张存单可能是几户人家的钱。”瞿学友称，为了获得更高的利息，储户们往往将亲戚朋友的钱存在一起，凑个5万或者10万。

　　烧钱露富及全家出逃

　　去年12月12日，商丘市邮政储蓄银行挂牌，人民银行介入监管，4天后，柳家兄弟借口换存单，疑携款全家出逃

　　柳志勇逃跑前，给在商丘市邮政大厅工作的妹妹柳新霞留了一封信，透露了要逃跑的计划。

　　柳新霞并没有及时报警，而是在储户们报警后的第二天，才向警方举报。

　　知情者称，柳志勇在信中有“挖了东墙补西墙”“窟窿越来越大”“坚持不住了”等语句。

　　储户赵东亮称，2003年柳志勇在郑州开过一个砂石料厂，自己还在那里打了半月的工，那个砂石料厂后来亏了，柳志勇就关闭没做了。其中，柳志勇曾透露过，他在广州有一个服装厂，还在郑州等地有石油生意。

　　但据消息透露，柳家父子做过很多生意，但多是以失败告终。

　　除了生意上的亏损，柳家父子的奢侈生活也让当地人咋舌。

　　从2002年至今的5年间，柳家父子一共换过7部车，档次越来越高，但一般都不到一年便以低价转卖。另外，当地人称，柳家还在商丘市和郑州购有房产。

　　“你比我有钱，我烧一张你烧一张，敢比吗。”刘伟称，柳志勇曾在他超市里当着众人炫富，并当场烧了一张百元大钞，这让刘伟心疼不已。后来经人劝阻，柳志勇才没继续烧下去。

　　“开始就是觉得他们家工资高。”刘伟称，虽然觉得柳家父子奢侈的离谱，但谁也没想到他会动储户的存款。

　　另外，据银行内部人士称，高达8%的利息不可能没有亏空。他们只有通过不断吸收新的存款来填补，才能付上储户的利息。

　　据说，后来柳延亭不得不亲自出马，远赴郑州等地拉储蓄。瞿学友称，柳延亭每次出行必包出租车前去，往来使用大邮包装现金。

　　据内部人士推测，邮政银行成立也加速了柳家出事的速度。去年3月20日，中国邮政储蓄银行在北京挂牌成立，各地储蓄银行陆续成立。成立后的中国邮政储蓄银行，将由人民银行和银监会进行调控和监管，邮政储蓄高息拉储的乱象有望得到杜绝。

　　去年12月12日，商丘市邮政储蓄银行挂牌，改革随即拉开，人民银行介入各个环节的监管。

　　在这个时期，去年12月16日-20日，柳家兄弟借口换存单，将储户手中的存单收回，然后全家出逃。

　　逃跑迹象

　　逃跑前，柳志勇的妻子将杂货店匆匆转让；柳志强将新购雅阁轿车卖掉；柳志勇将新雪铁龙轿车低价转让

　　“现在想想，他们早就做好跑的准备了。”瞿学友称。

　　12月24日，打完商丘储蓄银行的监察电话，刘伟与瞿学友下午开车去了商丘市，同去的还有瞿发业的弟媳闫凤玲等四人。

　　柳志强的女儿柳宁在商丘市兴华学校读书。柳宁的班主任告诉他们，19日下午，正在上课的柳宁被其妈妈匆匆带离了学校。当天下午4点多钟，柳志强的妻子李霞突然闯进教室，拉柳宁离开，班主任随即进行制止。“要转学，她爷爷给她在郑州联系好学校了。”李霞这样解释。班主任称要报告校长，并且在办理转学手续后才能离开。“不用了。”李霞拉着柳宁离开了教室。

　　“有点急。”班主任告诉刘伟，李霞带柳宁走时显得有什么急事，柳宁宿舍的行李也没收拾，到现在还没拿走。

　　柳宁离开，让刘伟预感到柳志勇的逃跑早有预谋。

　　抱着最后一丝希望，刘伟他们到了商丘医药高等专科学校，柳志强的儿子柳旭在此读书。到学校一打听，刘伟彻底断了希望，柳旭在一周前就已经没有来学校了。

　　除此之外，还有去年12月16日，柳志勇的妻子将位于邮政储蓄所对面的“忘不了”杂货店匆匆转让；16日，柳志强将购买几个月的雅阁轿车以17万的价格卖掉；18日，柳志勇将购买不久的雪铁龙新车以4.9万的超低价格转让。

　　“柳志勇确实跑了。”刘伟赶紧到商丘市梨园区公安局经侦大队报案，又连夜赶到商丘市公安局经侦队报案。

　　被销毁的证据

　　警方搜查柳延亭家时，发现存单已被烧成灰烬。储户存了多少钱，如何证明？让公安倍感压力

　　“你家存了多少？”成了刘口人日常见面的问候语。发现柳家父子逃跑预谋已久后，储户们才明白，可能真的是完了。

　　警方接到报警后，派出大量警力对涉案金额进行统计和取证。

　　去年12月16日-20日之间，储户手里的存单都被尽数取走。警方在搜查柳延亭家时，在其房中发现了一大盆灰烬，里面还有残存的存单。作为证明储户在邮政储蓄存钱的关键证据，被完全销毁。

　　储户存了多少钱，如何证明？这让商丘市政府和公安机关倍感压力。

　　刘伟的6张存单被拿走时，刘伟害怕柳志勇弄错了，记下了存单号和存款日期。像刘伟这样记下存单号的只有7家。但存单原始件被烧毁，这些单单记下存单号的也无从核对。

　　作村主任的瞿学友相对比较谨慎，柳志强找他取存单时，他提前将存单复印了一份。瞿学友这样做也仅仅是为了防止将存单弄错，根本没想到将来会作为柳志勇逃跑后的证据。然而，这样简单的防范措施也并不是每家都有，在刘伟统计的103户储户中，有复印件的仅仅有6家。

　　村民薛玉梁相对幸运。去年12月18日，柳志强到他家取存单时，薛玉梁刚好不在家。薛玉梁的存单额只有5万元，相对较小。薛玉梁回家时，柳志强已经跑了。

　　邮政局就是看了薛玉梁的存单后，确认这些存单是早已过期停止使用的存单。

　　“我的咋办？”杨兵拿着张白条哭了出来。12月20日中午，当柳志强来收存单时，杨兵觉得这样直接交出存单似乎不妥，“你给我打个条子吧”。

　　在杨兵的强烈要求下，柳志强无奈之下从笔记本上撕下一张纸，匆匆写下“收到杨兵现金壹佰壹拾伍万整。2007.12.20午。柳志强”，然后拿走了存额为115万元的存单。

　　在刘伟统计的103户储户中能拿出直接证据证明存款事实及金额的，总共不足10家，其中就包括刘伟自己。

　　暂未启动赔偿程序

　　商丘市邮政储蓄银行称，柳志勇吸纳的存款没有进入银行，目前正在等待调查结果

　　“柳志勇找到了。”就在上百储户焦头烂额时，12月30日，从警方处传来消息，5名涉案人已在聊城被抓。

　　“5名涉案人已在聊城被抓。”商丘市公安局向专案组的成员群发了10个字的简短消息。这10个字让参战民警大大的松了口气。

　　“案子太大了，惊动了北京。”然而柳家父子的落网，并没有使商丘市政府和公安局感到轻松。

　　“谁涉案？涉案额多少？涉案款能否追回？怎么证明储户的利益？”柳家父子在出逃前有意销毁了所有证据，这些问题困惑着单登军和办案民警。

　　商丘市政府和公安局请来相关专家对此案进行研究。

　　“还没结果。”商丘市公安局宣传处处长单登军称。

　　“我们的钱谁来赔？怎么证明自己的存款？”柳家父子落网后，刘口人经过短暂的兴奋，再次陷入更大的恐慌。

　　“柳志勇吸纳的存款没有进入我们银行。”商丘市邮政储蓄银行对此非常肯定，办公室王主任称，银行也是受害者，目前暂未启动赔偿程序，正在等待调查结果。

　　□本报记者 李增勇 河南商丘报道A20-A21版图片/本报记者 李增勇