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男子照顾患脑瘤前妻23年

时间:2008/7/17|

阅读量:1198|

来源:朱运德

网站新闻
文本标签:网站新闻

 

 2008年07月17日 郑州晚报

  23年前,郑州市民刘保山的妻子郭风梅患上了脑瘤,自此便失去了记忆、思维、意识、语言。历经8年风风雨雨,刘保山觉得仅靠自己一个人的力量倍显单薄,便决定再找个伴,要靠整个家庭来帮助自己的前妻。在他再婚时,他提出一个较为苛刻的条件:“要嫁给我,就必须让我永远照顾前妻!”

  先后有几位女子与他交谈后,觉得他“脑子进水了”“有毛病”“精神有问题”,而随之分手。令人感动的是,有两位女士走进了他的生活,一位坚持了4年,另一位坚持8年至今。“今生今世我要对她负责到底!这是我的责任!”从与前妻离婚到现在整整15年过去了,他信守了他的承诺。

  23年过去了,她学会说“好”

  嘴角微翘,眼睛放出愉悦的光彩。

  女人斜躺在床上歪着头微笑,很甜。

  拿过一个薄薄的床单,男人轻轻地搭在女人的身上,又轻轻地向里掖了掖。

  2008年7月15日19时30分,窗外,夕阳西下,红霞满天。

  室内。

  女人,郭风梅。

  男人,刘保山。

  这一刻,没人会怀疑他们不是一家人。

  她患脑瘤23年了。

  23年前,漂亮、热心肠的她会讲很得体的话,相夫教子,留有长长的秀发,偶尔遇到不快也会生气。而如今,她右身全瘫,头发稀疏,牙齿残损。

  现在的她,更像个婴儿,无忧无虑。

  坐在女人床头,随着男人漫长而没有逻辑的讲述,女人时而会咧着嘴开心地笑,时而会情绪激动发出呜呜的哭声。

  这23年,一直是他在照顾她,吃喝拉撒,一应俱细;这23年,他没有放弃,没有逃避,他说要尽一个男人的责任;这23年,他不管别人怎么看,怎么说,始终在坚持。

  23年过去了,她学会了说“好”字。他说,她还能再多说一个字——“可好”,并且知道儿子叫“鹰仔”。

  现在,他是她的前夫。

  23年前,那一刻“天塌了”

  刘保山,郑州大学第一附属医院放射科主管技师。23年前,他35岁。

  1985年5月初,34岁的郭风梅患上了“头疼”,厉害时趴在桌子上抬不起头。6月1日,刘保山牵着6岁半的儿子鹰仔去医院取检查结果。途中,鹰仔想去公园玩,刘保山说:“如果你妈妈没问题,爸爸就带你去。如果情况不好,你就不要再说了。”刘鹰仔懂事地点了点头。

  “脑胶质细胞瘤”,河南省肿瘤医院一纸确诊证明,“直刺”刘保山的心脏。

  去公园玩,泡汤了。

  一家人的幸福生活,从这一刻起被彻底改变了。

  自此之后,郭风梅失去了记忆,不能言语,没有意识与思维。面对瘫倒在床的妻子,望着6岁多的儿子,“天一下子塌了”,刘保山一度陷入深思之中,怎么办……

  时光倒流。

  1976年,刚刚从部队转业的刘保山来到郑大一附院(当时名称为河南省医学院第一附属医院),在放射科做技术工作,经介绍认识了郭风梅,郭漂亮、活泼、热心肠,有一头美丽的长发,在小儿科做护士。

  1978年1月7日,两人领了结婚证。

  “那时不懂浪漫,再说时代环境也不允许。”刘保山说,从爱情的角度上讲,两人没有过多么深的激情,“但生活还是很幸福,婚后感情一直不错,小吵小闹也会发生。应该属于那种很平常的家庭,我们没有特别的地方。”

  然而,平静被突来的病情打破了。

“她会好起来,一定会好起来的!”

  “决不能抛弃她。这件事只能靠自己,这是我的责任!”重新审视这个家庭,刘保山感觉到肩膀上担子更重了,“妻子,孩子,我都要管,一个也不能少,我是个男人!”

  他打定主意,要把这个家扛起来。

  1985年6月14日,手术。

  一个月后,刘保山将妻子接回家。

  白天,他不敢走远,怕妻子“方便”,“她很爱干净,大小便不愿拉在床上,就啊啊啊地叫”。饭、菜,专门做妻子以前最爱吃的;妻子的衣服只要有一点脏,就立即脱下来洗干净。

  郭风梅的气色渐渐好起来。

  刘保山上起了夜班,这样在白天,他可以照顾两个人,开始了又是爸又是妈的双重角色。

  “那时,我爸一边哄我,一边哄我妈,就像在看两个孩子。”如今已29岁的刘鹰仔回忆。

  有一天,郭风梅的腿突然动了一下,扶着还能走。

  “奇迹,奇迹,真是奇迹!”刘保山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,掐掐腿,有疼痛的感觉,“这不是梦,风梅会好起来,一定会好起来!”

  郭风梅会走路了,尽管不能说话。刘保山高兴地扶着她,开始一步一步教导,就像小孩子刚刚学会走路一样,摔倒了,扶起来,再摔倒,再扶起来……

  终于,郭风梅可以自由走动了。

  儿子连写29个歪歪扭扭的字:家

  没有思维与的郭意识风梅,仍在揪着刘保山的心,他不敢放她太远,他害怕她变成断了线的风筝。

  最担心的事,还是发生了。

  郭风梅从楼梯上滚了下来。这一滚,让她又回到了不能行动的状态。

  鹰仔已经6岁半了,刘保山想送他上小学,这样一来能减轻点他照顾这个家庭的重担。到了河南省医学院附属小学(现为郑州大学附属小学),学校说,“孩子不到年龄,等7岁再来吧”。

  “求求你们,收下他吧!”刘保山强忍着眼睛里打转的泪珠,平生第一次向别人求情。学校破例收下了刘鹰仔。

  一次学校让学生自己默写50个汉字,刘鹰仔写了29个。这29个歪歪扭扭的汉字,竟都是一个字:家。

  “是俺妈好的时候教我的!”

  “这个事儿对我刺激太大了,这是什么家啊?”刘保山鼻子一酸,哭了,“我觉得家应该和和睦睦,很和谐,是幸福的。我们这还怎么能是个家呢,女人倒下了,孩子失去了母爱,即使是父爱也是残缺的。我愧对孩子啊!”

  那时候,鹰仔的衣服都是邻居、亲戚朋友给的,更多的是穿剩衣服,“当时我最大的梦想就是希望能有属于自己的一件新衣服”。

  最终,细心的班主任王莉莹老师发现了刘鹰仔总是穿脏衣服,“家长是不是不爱孩子?”王老师很疑惑,她专门跑到刘鹰仔家看看,一看就什么都清楚了。以后的几年里,鹰仔的衣服都由王老师换洗。

  “离婚?”“不行,不能离婚!”

  郭风梅得病8年了。一个偶然事件再次打破了刘保山平静的生活与原有独自坚守的信念。

  1993年年初,刘保山与鹰仔突发高烧,两个人同时病倒,都躺在了床上。

  “这可坏了,家怎么办,我得救这个家,我得想办法,我不能倒下!”发着烧的刘保山焦头烂额,他不知道该如何是好,以前从没考虑过这种情况会同时落在他与孩子的身上。

  他想抗争,与命运抗争。鹰仔需要他,妻子更需要他。

  “到底怎么办?”

  “离婚?”脑子里突然冒出这么个奇怪的念头,连自己都觉得奇怪。

  “别人会不会说,现在终于露出狐狸尾巴了吧。”“撑不住了吧,我早就看出来他在硬撑,说不准他早就想抛弃这个家了。”“好人做不到底的,我早就觉得他当不了这个好人。”一个又一个声音在脑子深处激烈碰撞。

  “不行,不能离婚!”

  他为自己这个决定感到自豪,他认为自己还是个好人。

    晚报记者 陈祖强 牛亚皓 见习记者 刘涛/文 晚报记者 王银廷/图